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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裂缝在永无止尽的日常中悄然而至

第十章 裂缝在永无止尽的日常中悄然而至

“宵山”夜,是京都祗园祭最热闹的一个晚上,人数非常之多,就算是明天的“山鉾”巡行也没有这么多。而且“山鉾”是在白天的街道上,参加祭典的人必须坐在一旁观看,还要买票。在这一点上,“山鉾”更像是一种官方组织的表演活动,那种热闹劲是没有“宵山”夜这么大的。

上野梓拉着柳南丰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中穿梭,她明显是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,兴致勃勃的样子让柳南丰根本拦不住。

两人走到一个小巷中,小路上是古老的青石板,巷子宽度不超过五米。这是一个充满年代感的小巷,想必这里发生过许多浪漫的故事。

小巷的出口处,开着一家木棚搭制的店面。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饰品,还有精美的绳结、面具之类。外面的喧闹被小巷隔离在外,这里仿佛变成了一个不与外界接壤的地方,十分安静。

看店的,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。他面部有些瘦,眉毛很长,眼睛澄净,宛如一滩清泉。

店前,一男一女正在看着摊子上的物品,烛光让他们的背影显得很有层次感和纹路感,这是烛光特有的照明效果,是现代灯无法做到的。

上野梓和北杉柔被这种氛围所摄,静悄悄的走到店面前。两人的脸都被照得红红的。

“柔酱,我们也买点吧。”

“嗯,那……我选这个。”北杉柔拿起一个雕刻着云的玉佩,她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这样的东西,只是突然感到喜欢。

“我选这个!”上野梓选了一个玉珠串连的手链,然后抓过北杉柔的手,把手链带上去。

“柔酱,很合适你哦,这个送给你了。”

“哦,”柳南丰显得有些呆住了,然后反应过来,把手上的玉佩递给面前的女孩,“那,这个就当作回礼。”

上野梓接过玉佩,眼睛有一瞬间死死的盯着玉佩上的祥云图案。然后满脸笑容的说:“嘻嘻,柔酱和以前比起来,迟钝了很多喔。”

“诶?不会吧?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反应能力还行啊。”

“才不是呢,最近你在很多地方都变得迟钝了。”

“唔。”柳南丰听了上野梓的话,是一头雾水,但是也不确定是不是,于是就不吭声了。

“柔酱……”

“不说这个了,柔酱,走吧,还有好多地方我们没有去呢,这次,要在八坂神社里面留下我们的签名哦!”

“北杉学姐?”

正当上野梓要拉着北杉柔前去八坂神社的时候,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们。

两人回头看去,是刚才一直在两三米远处看饰品的一男一女。

这时,刘周易的心中充满着意外,他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学校的同学,要知道这边可是关西,从东北那边过来参加京都祗园祭的人本来就少,何况少中之少的同学竟然还能遇见。

“她们是?”平宫唯问道。

“哦,她们是学校的学姐,这一位是北杉学姐,另一位是上野学姐。”

“柔酱,你认识他?”

北杉柔立即摇头,目光有些愤愤的看着刘周易。

而见到北杉柔的反应,平宫唯就像一只小猫被什么危险的东西逼近,样子变得警觉起来。

“只是一厢情愿的学弟啊,嗯~哈喽!后辈君,你认识北杉桑吗?”

“嗯,有过几次怎么说吧……”刘周易有些尴尬的挠挠头。

“那么,她是你的女朋友?”上野梓看向平宫唯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我不是。”

平宫唯和刘周易同时否认道,而平宫唯看起来有些慌张。

“嚯~”上野梓的目光顿时戏谑起来,然后回头抱住北杉柔的手臂道,“我和柔酱还有事情,后辈君,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以后再说吧。”

“哎,等一下!”刘周易想要叫住立马走掉了的北杉柔两人,但是两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中。

他在荷包里抓着一个袋子的手也松了下来。

“刘周易,你和那位北杉学姐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吗?”

“没,没有啊。”

平宫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刘周易,看得他莫名的紧张。

“北杉学姐在学校里面的确很有人气,因为……她人长的很漂亮,而且性格又好,成绩优秀……”

“那她这么好为什么你不去追求她呢?你不是一直在说自己天天工作找不到女朋友吗?”

“不是,我是想说她的确很优秀,但那什么,人在太过优秀的人面前就会觉得形惭自秽,额,据我所知我们学校的男生很多都很喜欢学姐,但是学姐太优秀了,站在她的面前都会感到自己十分的自卑,根本配不上她……”

“所以,我也是这样觉得的,根本就没有去追求她的心思了。”刘周易有些语无伦次的说。

“是吗?”

“真的,没有骗你。”

在刘周易自认为无比真诚的目光下,平宫唯决定不在追问这件事。于是转移话题。

“算了,懒得理你。不过,听了你说的话,真是觉得你们这帮男生简直就是猪!什么高攀不起?根本不懂女孩子在想什么嘛你们。”

“哦哦。”

“柔酱,看,御守哦,快来。”

上野梓拉着北杉柔来到八坂神社内,这里人更多,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。

神社内还在进行着神乐,吸引了不少人在观看,想看都没有位置看了。队伍后面的一位爸爸举起女儿放到肩上,自己则被人群挡住目光,女儿显得兴致勃勃,在上面手舞足蹈。

“巴巴,爸爸,看那个人脸上的颜色好奇怪哦。”

“是啊,爸爸也觉得很奇怪。”

“唔,看不到……”上野梓踮起脚尖,努力伸长脖子。

神乐是在台上演的,但是以上野梓两人的身高...站在凳子上都不一定看得到,何况只是踮起脚尖。

“唔,柔酱,我们去主殿里面吧。”上野梓有些失落的说。

“那里的人更多,而且,主殿是不给进去的。梓喵。虽然很热闹但是人也很多,平时能做的事情都做不到了,到处都在排队。”

“你说的对,柔酱。”

上野梓和柳南丰走出衹园,向东方走去,行人渐渐变少了,毕竟大多数人都聚集在八坂神社附近。

两人走到河提边,对岸的灯光在河水中变成了虚幻的光影。

上野梓走在前面,而北杉柔走在后面。

“签名,不弄了吗?”北杉柔出声。

走在前面的上野梓摇摇头,她看着地面,蹲下来捡起一块石头,用力朝河里扔去。

石头不会发光,进入黑夜中以后,就找不到它在哪了,于是掉在河里的哪个位置,也是不清楚的。

“柔酱……钢笔你带了吗?”

柳南丰一愣。

钢……笔?她从短裙里一个小小的竖直口袋中抠出一杆钢笔。自己什么时候放进去的?

“柔酱有带着钢笔的习惯,从两年前开始,所以,在她家定制的裙子里都会有可以放下一杆钢笔的口袋。”

“今天早上,你看到了?”

上野梓点头,她趴在栏杆上,看着河水。

柳南丰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,他缓缓开口道:“我……”

“柔酱,呐,告诉我,两年前我们是什么时候去的室户冲?又是怎么进去的?”

“我……”柳南丰突然觉得脑袋十分疼痛,许许多多的记忆开始涌入自己的意识里,眼前开始出现走马灯式的记忆快速闪回。

“我,梓喵,我是……”

此时上野梓的眼眶中溢满了泪水,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,转身跑掉了。

北杉柔伸出自己的手,想拦住她,但是却捂着脑袋痛苦的倒在地上。

“柔酱,看,大海!”

“梓喵,那里太危险了,快回来!”

“不危险哦,柔酱,真正危险的,是通过这里的洋流,它会带来异常物质。”

“诶?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

“这杆钢笔柔酱拿着,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哦。”

“啊,别靠这么近,礼物收下了。”

“要时时刻刻带着呢。”

“嗯,约定好了。”

像是沉入海底……

异常物质,世界末日……这些东西正在快速的在柳南丰的脑中旋转。

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总是在日常之中快速发生,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,就像这样。而或许,发生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就像这样……

柳南丰感到自己真是智障,自己为什么这么迟钝?把北杉柔和上野梓的关系破坏了。这时才发现,不管自己是否接受,北杉柔这个人的一切,已经全部,全部和他融合在一起了。

对,真的?假的?这些都无所谓,现在真实发生的,就在我的面前……这里是2012世界末日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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